生草拿铁

家教-山云 | 凹凸-雷瑞 不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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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半夜被抱在怀里的人一记冷不丁的肘击捅醒了,意识粘连着梦境的残片,缓了两分钟才分清确实是受到了力度不小的撞击。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部位,松开怀抱支起身查看情况,手一摸对方额头沾了满手心的冷汗。

自从两人一起睡后格瑞已经很少会睡得这么不安稳,时隔良久的症状再现让雷狮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格瑞,格瑞。」他动作轻缓地扳过对方肩膀让人躺平,然后轻柔地喊了两声名字。

在噩梦中挣扎的人受到声音的指引,意识慢慢退出深渊继而转醒。格瑞循着声音缓缓睁眼,借着窗外的微光望见恋人的脸。

「雷狮……」轻声喊出对方名字的同时,他像是从泥沼中解脱出来似的舒了一口气。

「你做噩梦了。」雷狮将手掌按上对方手臂,皮肤接触冷凉一片。

半醒的人含糊地应着侧过身,将脑袋往身旁人怀里靠了靠。

雷狮看着对方的反应有些高兴又有些心疼,终究不忍再吵醒而选择掖好被角躺下来。

耗费心力的磨合终于渐显成效,嚣张的海盗学会了收起锋芒,而封冻多年的寒冰也重新接纳别人走进自己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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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原以为的首次相见时,雷狮是被那双相似的紫瞳吸引了注意力。刚开赛时凹凸大厅挤满了来自各个星球的参赛者,他却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对方。

同样的强者气息,漠视的眼神,只是略微区别于自己的,那双眼中更多的是凛然与冰冷。

但有一瞬,那身形像是重叠了记忆中的某个部分。

「喂,我们是不是见过?」于是他在对方刚好经过时随性地问出口。

对方自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从旁擦身而过。

这让他突然有了先打一场的想法。

而实战结果也证明,这个名叫格瑞的参赛者确实是担得起那份凛然的战斗天才。这让雷狮自然而然留意起对方,积分排行榜的更新就成了见证双方一步步攀升至最前列的记录。

大抵的印象一度止步于此。

直到中途的某一天,雷狮早上起来发现胸口的印记出现了变化。

印记是多年前由于一个不谙世事的约定留下的,形状是一小片松枝的样子,虽然因为保留着记忆而没有消失,但也没再有过成长的迹象,因此忽然的变化让他稍微有些在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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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雷狮特意放轻手脚起了床而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人。等简单做好早饭,他才回到卧室准备喊对方起床,但开门看见人已经在换衣服了。

格瑞听到开门的动静转头看向门口,手上的动作一时停顿保持着睡衣脱一半的状态。进来的人一眼望见了胸口的紫罗兰,蔓生的花叶从心脏的位置出发,经由上臂内侧到达臂弯,眼下已有隐约的轮廓慢慢延伸至手腕。

「看够了没有。」清晨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格瑞皱着眉头回瞪正用赤裸裸的视线打量着他的人。

「我要是说没有你会让我接着看吗?」雷狮推直了门倚在门口,歪着脑袋毫不避讳地继续盯着对方。

格瑞懒得理他,自顾自脱了睡衣换上外出的服装。过程中由于皮肤偏白本就显眼的各种痕迹更是一览无遗。始作俑者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脸欠揍的坏笑。

「今天要打一场吗,第三名。」这一边穿戴整齐,顺便下个战帖。

「先吃早饭怎么样,我亲爱的大赛第二。」无视了对方鄙夷的眼神,雷狮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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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晚会直闹到深夜才结束,雷狮平时就爱喝酒,今晚这样的氛围下自然喝了很多,但本身酒量了得,所以还没有到醉的程度。不过回去的路上格瑞出于安全考虑还是选择伸手扶着人走,难得主动的接触让雷狮心情大好,也不管需不需要就由着他扶着。

回到住处,格瑞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准备倒点茶给人醒酒,顺带自己也喝一杯歇一歇。结果茶泡完,端出来时坐在一旁的人已经给两个空杯子都倒上了酒。

「今天好歹是我成人礼,你工作一天一口祝酒都没喝,现在总可以陪我喝一杯了吧。」雷狮将一边手臂挂在椅子靠背上,歪着脑袋看向皱着眉头走过来的人。

往常雷狮喝酒格瑞不会劝着,但是他自己从来都是滴酒不沾,除了要确保护卫工作不出纰漏,他本身对酒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今晚意义特殊,而且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再推脱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格瑞轻叹一声,走上前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

「祝贺你成年,雷狮。」他拿着杯子与对方的轻碰一下,然后仰头喝干杯中的液体。

雷狮边小口喝着自己那杯酒边看着对面无所顾忌的豪饮,嘴角不禁扬起明显的弧度。然而嘴边那句酒量不错的夸赞还没出口,他就注意到对方的状态转瞬有了变化。

倒的这杯酒度数其实有点高,格瑞事先没多想,结果几乎是喝下的同时,他的耳尖就开始发烫变红。他喝完放下杯子,顿时感觉眼前的事物莫名一晃。坐在对面的雷狮似乎说了什么,自己一时却只能听到模糊的嗡鸣。

一分钟不到,格瑞已经从清醒状态变成一脸迷糊地呆坐在椅子上的样子。见证了全过程的雷狮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劝喝酒的动机确实夹杂了灌醉对方的成分,但他原本只是想着对方会不会酒后吐真言方便自己套些话,结果醉酒的效果出乎意料。不过头一次看见对方露出冷淡和愠怒以外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动摇,于是在新鲜感和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决定先按惯例逗弄一番他这个青梅竹马的近侍护卫。

然而刚绕过桌子,雷狮就察觉到格瑞因醉酒而不受控制自由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味道变了。原本清冽的泉水感觉像被人放了一大勺砂糖,味道变得甜腻不少。

「格瑞。」雷狮倚在桌边,试探性地喊了对方一声。

格瑞暂且还能给出反应,闻声便抬起头来。而只对视这一眼,彼此间的气氛忽地变得诡异起来。

本能或兴趣使然,雷狮突然想亲一口面前这个人。于是实际三秒后,他就顺应内心这么做了。他站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对方下巴然后俯身吻上去。

格瑞的瞳孔在被亲的瞬间骤缩一下,身体却没作出反抗。雷狮近距离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不同于之前那次恶作剧时的反应平平,这次这双眼眸中带着惊讶同时却又显得温驯,他不由得有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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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习惯性留了盏小夜灯,光线昏暗但至少不用人摸黑行走。他走到床边,动作轻缓地坐上床沿。床上的人正闷头大睡,一个人占了大半的位置不算,还把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这状况大概很难挤上去凑合着睡了,坐着的人无奈地笑笑,起身打算去沙发上将就一晚。刚站起来,手臂却被猛地拽住了。

「去哪儿。」本该昏睡着的人不知为何突然转醒,拉住对方询问的语气带着不悦。

「你一个人把床和枕头都占了,我没位置睡。」格瑞顺着拉拽的力道又坐回床沿,半侧了身子看着床上的人。

对方皱着眉头睁眼,对视几秒后扔开抱着的枕头把人拽进自己怀里。

「你是不是又瘦了?」一抱一把骨头,对方的疑问间带着不满。

「你上次回来是冬天,现在是夏天。」格瑞本意大概是想说季节关系体重会有变化,但话说出口听的人却察觉了另一层意思。

——他们原来已有一年半没见面了。

感觉到对方动作的停顿,格瑞翻过身去面向对方。

「累就先睡吧。」看着眼前人的倦容他不忍地轻抚对方脸颊,随即又想起什么,于是顺势略微仰头吻上去,「还有欢迎回来,雷狮。」

「嗯,我回来了。」听到恋人念出自己名字,对方终于完全松懈下来。

雷狮像只猫一样弓身用脑袋蹭着格瑞的肩窝,眼睛已经疲倦得再次合上,但意识暂时还未陷入睡梦。亲昵地蹭了片刻,他的手从怀里人的衣摆下顺着触感分明的肋骨缓缓往上,又偏过角度绕向后背、经过蝴蝶骨,然后沿着脊骨重新往下,最终停在纤弱的腰窝。他就着姿势将人按向自己,同时脑袋退开些距离,抬头磨蹭着向人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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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能力是个麻烦。平时用起来方便,但等遇上重要的事或重要的人,这个便利条件却成了踢不开的绊脚石。手头的纸张被郑重或随性地划拉几笔,很快就被烦躁地揉成废纸团,他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格瑞自从挂断那个电话后就再联系不上,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社交软件上那个未读标识到现在依然鲜红醒目。

「卡米尔,帮我查一查格瑞的住址。」在烦躁感升级之前,他强行切断了无从下手的死循环。

卡米尔应声接下委托,转身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雷狮。

「大哥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吗。」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会这么在意一个人,毕竟要是平时,这样的问题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

听到这个问题,雷狮突然愣了愣。

所有的事情?他是这么打算的吗?

强烈暗示,绝对服从。

他能让全世界臣服于他,让所有人把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都留给他。

可他唯独不敢将最稀松平常的话语告诉那人。

「或许是吧。」雷狮支起手撑着一边脸颊,笑得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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